第一章
跟小姨地下恋的第七年,我因为人工心脏的寿命达到极限被医院宣判死亡。
于是,我打算求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留下最后的美好。
我带着鲜花和钻戒偷偷去了她公司,却意外听见了她跟闺蜜的谈话。
“你跟你那个小男友怎么样了?当初不是说年轻的肉体,玩玩就分手吗?”
“你该不会真想跟他结婚吧。”
宋熠雪很是不屑,满脸讥讽的回应道:
“我的丈夫只会是林泽,他?一个病恹恹的残废,随叫随到的免费保姆而已。”
“七年,我等了七年!当年她猥亵我养女,这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一股难言的苦涩堵在喉中,我哽咽的难受。
七年前她养女控诉我在南兴酒店的地下室猥亵她。
四岁的小女孩声泪俱下,极其惨烈,原来她从未放下,还恨我至深。
可是她不知道,南兴酒店根本没有地下室。
1
“你们说下药强暴自己小姨,用私密视频强迫我跟他同居七年,这件事在他生日宴被曝光,到时候,能不能让他身败名裂。”
“到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相信他猥亵我养女的事实!”
屋内,宋熠雪话落,一阵哄笑声爆发。
我站在门口不知所措,一股钻心的痛在疯狂上涌。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向我复仇。
屋内,宋熠雪的闺蜜面色不忍,开口劝解: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猥亵的事陈舟真的没做过呢?”
宋熠雪的回答斩钉截铁,带着愤恨。
“枝枝当年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她怎么可能说谎!”
闺蜜叹了口气,面色不忍。
“陈舟这些年来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也许你该多给他些信任。”
宋熠雪一声冷哼,语气冰冷的可怕。
“别再给他开脱了,一个能跟自己的小姨好上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就是个下作恶心的烂人,这种人就该被所有人唾弃!”
闻言,闺蜜笑了笑,拿起酒杯话锋一转。
“熠雪,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这么多年来,你爱陈舟吗?”
沉默,一阵良久的沉默。
宋熠雪逃开面前女人的注视,转过头去。
她死死咬着牙,似是在犹豫,在逃避。
好一会,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重要吗?人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重要,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只是,别伤了自己。”
这话像是刺激到了宋熠雪的自尊心,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挺高了八度。
“他伤不了我,我从来没爱过他,从来没有!”
“每天跟他待在同一屋檐下都是难以忍受的折磨!”
眼前,门被前来送餐的外卖员推开。
我与宋熠雪四目相对。
“陈舟,你怎么来了?”
她说着,起身笑着朝我走来。
那笑容好刺眼,藏着我从前没有察觉到的恨意。
她挽着我,在她朋友们或怜悯,或鄙夷的目光中坐下。
宋熠雪替我擦去额上的汗水,倒了一杯水。
她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却只觉一股寒意遍布全身,所以,我曾以为的无限爱意实际上从未掺杂一丝情意。
只有伪装和表演。
2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的。
只觉得大脑空洞,脚步轻飘飘的。
我一个人回了家,大概是人工心脏在罢工,脑袋昏沉,只想好好睡一觉。
深夜时分,宋熠雪回来了,她换上睡衣就进了浴室洗澡。
我用林泽的生日解开的她的手机,点进绿泡泡。
顶置聊天的人是林泽。
“我跟陈舟只是演戏,等我把证据收集好,就跟他分手。”
我抬头,墙角一抹细微的红光在闪烁,那是监控。
原来,她早就已经打算好要怎么将我置于死地了。
可笑的是,这七年来,我对她用情至深。
七年前,五岁的枝枝说我把她带到商场地下室对她施暴,猥亵。
当时,作为枝枝姐姐的宋熠雪近乎疯狂的对我口诛笔伐。
我据理力争,立证清白。
最终,这件事在长辈的斡旋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宋熠雪也跟我道歉,约我吃饭,看电影。
我以为她放下了,我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记不得那天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她的笑还有温热的唇。
我们确定关系,她提出地下恋,我没有异议。
恋爱的第三年,她被查出患有严重的心脏病,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
可是,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心源,最后,我捐出了自己的心脏。
而我,做了人工心脏嫁接。
医生告诉我,人工心脏的寿命最多只有四年。
所以,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
一个只剩下四年寿命的人,怎么能拖累她呢。
我不能让她带着内疚去爱我,在孤单和徘徊中度过余生。
我只想陪着她度过最后的时光。
然后,消失在她的世界,任由她去寻找余生的幸福。
现在看来,我还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点开宋熠雪的朋友圈,跟以往我看到的空空如也不一样。
里面全都是跟林泽恩爱日常。
情人节,他们在水下潜泳,手牵着手在鱼群中比心。
七夕节,在沙滩上牵手,她为他温柔的涂抹上防晒霜。
我跟她的恋爱纪念日,两人在热气球上拥吻,欣赏落日余晖中的沙漠。
林泽生日,她送他一辆价值千万的跑车。
这些节日,她都陪在林泽身边,而我,每一次只能在等待中得到她的敷衍。
她总说所谓的节日和仪式感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相信了,所以七年如一日的衷心,如今看来,真正在自欺欺人的是我。
耳边传来脚步声,我把她的手机放回原位。
宋熠雪推门走来,像从前一样亲昵的钻进我怀里。
“宝贝,周末你过生日,我把大家都请过来,好好给你庆祝。”
生日宴,她已经急不可耐想要开始她的复仇计划了。
“好。”
我随口应下,即将罢工的人工心脏带给我的是疼痛和无力。
我无心再与她争执,只想离开。
夜里,我给发小刘科发了消息,让他帮我联系国外的安乐死机构。
所剩无几的生命里,我希望能不被打扰的等待死亡。
一夜无言,清晨醒来时,她已经不见了人影。
只有餐桌上摆放着早餐。
从前,她的冷漠总叫我难过,但这样温暖的细节又让我相信她还爱我。
如今想来,这也只是她为了复仇的表演而已。
3
我去了医院见刘科,他是医院的医生,也是他当年为我的心脏移植手术主刀。
刘科联系了一家德国的安乐死机构。
日期定下了,就在这个月底。
从科室出来之后,我看见了宋熠雪和林泽。
林泽的腿好像是摔伤了,走廊的椅子上,她蹲在他身前,满脸心疼的敷药。
这些年来,我生病住院,从来没见过她这般的焦急上心。
“你看看人家老婆,多温柔,多体贴,那男的也太幸福了。”
“你要是有她一半我就烧高香了。”
耳边传来小情侣的幽怨。
我心底一股莫名的酸涩,转身要走。
谁知,刚抬脚就听见了宋熠雪的喊声。
“陈舟,你怎么在这儿?”
“生病了吗?”
我没说话,她身后的林泽起身将手搭在她肩上,亲昵十分。
“舟哥,我腿摔伤了,熠雪送我来医院。”
我笑了笑。
“我还有事。”
说完,我转身往外走去,宋熠雪追上来拽住我的胳膊。
“你别误会,阿泽受伤了,他又没什么朋友,只能我来照顾她。”
“你知道的,我们从小就认识,我总不能不管他吧。”
她一副为我着急的模样,给一个似是而非的解释。
这只让我觉得烦躁。
“我理解。”
撂下这句话,我甩开她的手离开。
回到家后,我开始收拾行李。
做完一切后已经是晚上了。
宋熠雪没有一点消息,我也没管她,躺下入睡。
凌晨,我睡的迷迷糊糊时,宋熠雪闯进来掀了我的被子。
一股冷风灌进来,我惊醒过来。
“你去沙发上睡吧,让阿泽睡这个房间。”
她的口吻中满是命令,脸上是冷漠。
我心底烧着火,很不服。
“他是没有家吗?”
我不同以往的反抗让宋熠雪不耐烦起来。
“阿泽这几天就住在我们家,他一个人不方便,我也好照顾他。”
“他都受伤了,你就不能让着点吗?”
看着宋熠雪这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我很烦躁。
如果真要跟她整下去恐怕今晚就睡不了了。
反正也就剩下这一两天了,我压住胸中的怒火,起身去了客厅。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吧。
宋熠雪再一次出现在了我面前,现在的她跟刚才不一样,和气了不少。
“对不起,刚才我态度不好,看看这个,我特意托人买的。”
“别生气了,好不好?”
4
她拿出两张球赛的门票塞到我手里。
踢球一直是我的爱好。
后来,没了心脏之后我便不能在坚持踢球了,只能看球赛聊以慰藉。
看着手里的两张门票,很眼熟。
前几天,我在宋熠雪跟林泽的聊天记录里看见了。
这两张门票原本是她买来打算跟林泽一起去看的。
“谢谢。”
我没戳穿,没有多说。
宋熠雪满脸笑意,语气温柔再度开口:
“别在沙发上睡了,晚上冷,去客房吧。”
“那你睡哪儿?”
我反问,她笑了笑。
“今晚我跟阿泽一起睡,你别多想,医生说阿泽需要人贴身照顾。”
“有我在,他万一有紧急情况,我也好帮忙。”
说完,她走了,急不可耐的去了林泽所在的房间。
看着昏暗空旷的客厅,不知为何,我觉得空落落的,有些心酸。
为什么?明明我已经没了心脏了啊。
翌日清晨,宋熠雪再一次不见人影。
我只看见了坐在我身边的林泽。
“舟哥,你醒了?”
“熠雪出去给我买早餐了,你也赶紧起来吧。”
我冷冷的看着林泽。
“出去!”
他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一样,紧紧盯着我。
“舟哥啊,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跟熠雪谈了这么久,她都不愿意公开。”
“摆明了就是看不上你啊。”
“不过你也要体谅一下熠雪,她是你小姨,你们俩谈恋爱,这是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怒火在胸中盘旋,我死死盯住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泽一阵冷笑。
“你对熠雪的而言,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永远见不得光。”
“既然这样,还不如识趣点,早点离开她。”
他说着,慢慢凑到了我面前。
“我记得你妈身体不太好,还有哮喘吧。”
“如果她知道她唯一的儿子居然不要脸到跟自己的小姨好上了,她会不会当场气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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