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唐彦谦的白月光成为植物人后,我得到了梦中的婚礼。
人人都说我苦尽甘来,终于让唐彦谦回心转意。
后来,他阻断我的职业生涯,废掉我的双手。
“江黛,杀人偿命,为什么你还活着?”
如唐彦谦所愿,我出车祸的那天,他的白月光醒来了。
可他没有把白月光搂在怀里嘘寒问暖,而是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黛黛,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说过的,破镜也可以重圆。”
1
唐彦谦赤红着眼睛厉声指责我。
起因是我随手扔了一本我大学时做的手绘花卉图鉴。
“江黛,你是真的疯癫,我的家里连一本楠楠的东西都留不住吗?”
我手足无措地解释:“这是我的东西,我不想见到它,都不可以扔掉吗?”
唐彦谦带着残忍的笑意走向我,在我的惊愣下,甩了我一巴掌:
“江黛,你不用找借口,你就是为了借机扔掉楠楠的遗物!”
结婚五年,唐彦谦从来不会这样对我,我的眼眶等时就红了。
“这是我做的,我可以画给你看。”
听了我的话,唐彦谦气笑了,他狠狠掐着我的脖子:
“江黛,你从不跟任何植物接触,你说这本册子是你画的,你拿我当傻子玩?”
一股激烈的求生感从我的心底涌起,我无力地挣扎着:
“彦谦,我好难受,我不接触植物,是有隐情的。”
他慢慢地松开了手,我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又咳嗽了起来。
“装得病怏怏的,我居然还想相信你有隐情。”
他的脸又黑了下来,我吓得瑟缩了一下。
我感觉他用视线审视了我的全身,只听到:
“你今天别在家里睡了,我不想见到你。”
我收起了自己的眼泪,急匆匆地离开家门,我觉得我们彼此都需要冷静一下。
但是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一股浓烈的花香窜进了我的脑门。
周围的空气顿时就不够我用了,强烈的窒息感向我袭来。
而风带来的花粉,更是加剧了我的心理性哮喘。
惊恐之下我立刻往家里跑,在我拼命敲门的时候,萧蓓蓓带着香水百合来到了我们家门口。
我大声叫道:“唐彦谦你快给我开门,我要死了,再不开门我真的要死了。”
意识模糊中,我听到萧蓓蓓说:
“这是我楠楠姐最喜欢的花,唐哥哥一定喜欢并且会一直放在家里的。”
2
我被送进抢救室时,香水百合可怕的记忆仍旧在折磨我。
睁开眼,就是病床的天花板和萧蓓蓓无辜的脸,只听她讽刺地说:
“你想毁掉姐姐最爱的香水百合,但是弄巧成拙自己哮喘了。”
“你觉得唐彦谦会信吗?”我皱眉生气地反问。
萧蓓蓓声音忽然带了强烈地哭腔:
“因为你,我的亲姐姐现在还在床上不醒人事,你只有这么点痛,我的姐姐呢,谁来还我姐姐?”
唐彦谦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我的病房的。
我抬眸刚想解释画册的事,就见萧蓓蓓用饱含期待又爱意地眼光望向唐彦谦。
她那张脸,和萧楠楠极为相似。
“唐哥哥,你不要对江黛心软啊,你想想我的亲姐姐。”
唐彦谦目光迷离地看向萧蓓蓓,仿佛透过她的脸在与萧楠楠对话。
“你怎样才能满意?”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说这句话的唐彦谦,心头霎时紧了起来。
萧蓓蓓的目光凶狠地看向了我的十指。
唐彦谦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十指连心的疼痛让我晕了过去,我想我再也做不成医生了。
一颗心就这样成了一潭死水,就算唐彦谦事后动作粗暴地帮我包扎手,我也没有任何反应。
“在想报警之前,不如先想想你在外躲五千万债务的亲爹。”
唐彦谦想拿我最在乎的亲人威胁我,他希望能继续跟我维持表面的平静。
我为我自己的遭遇感到莫大的悲哀,明明婚前婚后唐彦谦都无可挑剔。
怎么就因为我丢掉了我自己做的小册子,狠得下心废掉我的两只手呢?
答案不言而喻。
从前是我蒙眼做人,才会相信我是唐彦谦的真爱。
一切都是因为萧楠楠,我曾经最好的闺蜜。
她得了重病,需要国内技术最优秀的我去主持一场手术,从而挽救她的生命。
但是这场手术仍旧失败了,萧楠楠变成了病床上的植物人。
即便这是一项风险很大的手术,即便这场手术我用尽了全力,甚至最后因为心理压力加重了我的哮喘。
没有人在意我的付出,萧楠楠的双胞胎妹妹萧蓓蓓甚至要扑倒唐彦谦的怀里控诉我害死了她姐。
我那时候才知道萧楠楠在做手术之前分别给唐彦谦和萧蓓蓓发了消息。
【江黛真的恶毒,她想在手术台上除掉我,好得到唐彦谦(你)。】
萧楠楠的这句话,顿时令我的所有努力全部成了笑话,我被所有人在心理上判了死刑。
也许我应该感念唐彦谦顶住了萧家的压力,不然我当场就得一命赔一命。
3
萧家人被唐彦谦安抚住后,他跟我领了证。
那是个普普通通的日子,硬要说有什么特殊,大概是民政局结婚的人特别少吧。
他将我圈在怀里,轻吻我的发丝:
“黛黛,我们会拥有幸福平和的时光。”
“嫁给我,你父亲的债务,我也可以帮你还。”
我点点头:
“我的结婚捧花要绣球花款式的。”
唐彦谦答应我了,我拿到了我对哮喘病人安全,又象征幸福美满生活的绣球花。
婚后,唐彦谦从不开口说爱和喜欢的字样,甚至对我们结婚纪念日毫不关心。
但他温和典雅,风度翩翩,作为一个丈夫,是让人安心的存在。
人人都说我苦尽甘来,幸福美满。
但是我的绣球花捧花,在第二天阳光暴晒后,就枯萎了。
今日回到医院,往事如画卷般一一展开。
午夜梦醒,唐彦谦用无情碾碎了我的尊严以及我的希望。
我彻底懂了,他要用婚姻来报复我,折磨我。
他说担心我对医院有阴影,又说做医生太累了,没有时间在家里陪他,哄着我做家庭主妇,断了我的职业生涯。
我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直到今时今日才发现真相。
理清了思绪,我只觉得浑身冰冷。
这一会儿,我保持缄默。
因为无论我说什么唐彦谦都不会信的。
我不会让唐彦谦折磨我太久。
我希望我的父亲早日解决他的债务问题,然后带我离开这里,让我继续做回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儿。
在那之前,如果唐彦谦继续踩我的底线,我会让他知道,惹我的下场,不是他能承受的。
中午,唐彦谦就带着我出院了。
他说:
“反正在这里也治不好你的手,而且你对医院有阴影,还是早日出院比较好。”
我懒得搭理唐彦谦,只是用目光凝望着自己的十指出神。
唐彦谦,你这么对我,你有长良心吗?
大概是没有的,要是有的话,为什么我的五年时间,仍旧换不来你的心呢?
唐彦谦只将我送到医院门口,就原路折回去了。
在这所医院最顶层的VIP套房里,沉睡着的就是手术失败,已经成为植物人的萧楠楠。
唐彦谦只要有时间,都会过去陪着她。
想到这件事,我的胃部就泛恶心。
4
吃晚餐时,唐彦谦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红酒,说萧楠楠最近的病情有些好转,可能有苏醒的迹象。
他说我是医生,可以去病房照顾一下萧楠楠,能让萧楠楠醒得更快。
我很清楚,唐彦谦并不在与我商量这件事。
而是以命令的口吻强迫我去做。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安安静静地回到了我的画室,我很喜欢鲜花,但是先天性的哮喘让我不太敢接触鲜花,所以我画了本小册子,萧楠楠见着喜欢,就从我这里拿走了。
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画笔和手术刀,我一个都拿不起来了。
唐彦谦还在书房处理工作,我浑浑噩噩地睡着,梦里全是光怪陆离的过往。
半夜我发了高烧,浑身滚烫,意识模糊。
我难受地喘不过气,发出像小猫幼崽的哭泣。
一只手贴上我的额头,紧接着我感觉陷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我小声发出了舒服的声音,迷迷糊糊地不想让这个凉意离我而去。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的牙冠被一个微凉的物品撬开,紧接着苦涩的味道占据了我的口腔。
我的舌头挣扎着要把苦意赶出去。
有人用指尖捏住了我的唇:
“乖,不要吐出去。”
我努力不想陷入意识的漩涡中,唇间轻轻地呢喃着:
“爸爸,我好想你。”
我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我的父亲虽然又拼事业又要照顾我,但是他从不抱怨,我从不介意从一个男人的身边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但是爸爸,唐彦谦不是一个好人,咱们都看走眼了。
我好想爸爸,自从和唐彦谦结婚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唐彦谦把父亲送到了国外,他让我少跟父亲联系,不然父亲容易被讨债人发现行踪,然后危及身家性命。
第二天我醒来时,唐彦谦已经在楼下等我去医院了。
身为总裁,他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但是他再忙,也有时间去医院陪着萧楠楠,而我想让他跟我一起窝着看书,他总是推三阻四说是对我看的书不感兴趣。
5
我和唐彦谦一到萧楠楠的病房前,就被萧家数道目光锁定了。
唐彦谦用劲一推,我就趔趄着撞到了萧楠楠的病床,而他关上了这间vip病房的门。
我痛呼出声,皱眉观察病床上的萧楠楠,她安静地沉睡着,手指微动了一下。
确实有醒过来的迹象。
“你皱什么眉头,明明是你把我姐姐害成这个样子的!”萧蓓蓓尖啸着。
萧蓓蓓用高跟鞋朝我的腿心狠狠踹了一下,我病还没好的身躯,当场就被迫跪在了病床前。
“不是要我来给萧楠楠看病吗,跪着怎么看病?”
我冷脸说道。
“医德败坏的庸医,谁敢叫你过来看病,你是来伺候我姐姐的。”萧蓓蓓嘲讽我,“唐哥哥把你关在家里做个废人是对的,你根本就不配做医生。”
“伺候你姐也不是伺候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的自尊和傲气不允许我向萧家人低头,尤其是萧蓓蓓针对我的职业进行谩骂,直戳我的肺管子。
“萧蓓蓓,你们萧家真的认为我是罪魁祸首吗?”
“那杀了我替她复仇啊,这点场面算什么?”
“记得挫骨扬灰,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爸爸,我真的好想早点见到你,没了你,我好像没有面对这个糟烂生活的勇气了。
“你以为我们真的不敢吗?”
萧楠楠和萧蓓蓓一直沉默着看戏的哥哥萧栋像捕食的饿狼一样死死盯住我。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提着我的脑袋就要像墙上撞去。
我感觉我要见到自己的脑浆了,生死时机,我紧紧闭上了双眼。
啪得一声,门被唐彦谦打开了:
“黛黛是来给萧楠楠看病的,闲杂人等还是不要在病房了。”
萧蓓蓓娇娇地开口:
“唐哥哥,江黛单独和姐姐在一起,你就不怕姐姐再出什么别的意外?”
唐彦谦道:
“把护工和别的医生也叫进来。”
明明我是被强行拉过来的,但是当我已经低头愿意给萧楠楠看病的时候,他们还是要如此羞辱我!
看来是我真心错付,才落到如此下场!
6
在给萧楠楠看完诊后,司机已经和唐彦谦离开了。
我的身体不允许我自己开车,只好在路边打车。
司机师傅很善谈,好奇地说我看起来这么虚弱憔悴,家里人怎么舍得让我独自一人外出。
我正想中断这个话题,一种毛骨悚然地感觉从我的心底里涌起。
我立刻警觉地看向司机,他猛地给车来了一个急刹车。
砰得一声,两辆车相撞了。
最后合眼时,我看了一眼对方车主,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男人,他的眼里有一种决绝和疯狂。
这回,我没看到自己的脑浆,但是我的腿传来了粉身碎骨的疼痛。
我是被消毒水的味道给呛醒的,不用医生告诉我,我就知道我的双腿保不住了,这辈子,我都只能做轮椅了。
我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无数块,再也拼不起来。
萧楠楠出事时,唐彦谦不吃不喝地守在医院不肯离去,但是直到我的前同事们一个个来看过我后,唐彦谦才姗姗来迟。
他衣着整洁,看不出丝毫慌乱。
“江黛,你演这副死人样给谁看,你好歹还能坐着,楠楠连睁眼都做不到。”
正好我的一个前同事走进来,听见唐彦谦的话,她气愤地说:
“原来黛黛的丈夫是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亏她当时说到要跟你结婚的时候那么开心!现在她再也站不起来,你满意了吗?”
唐彦谦先是神色茫然,瞳孔紧缩,然后立刻恼羞成怒:
“你们明明能治好的,她现在这样,不全拜你们这些庸医所赐吗!”
前同事被他无理取闹的话惊到了:
“你这是医闹!家属不负责任,以为甩锅给医生就能心安?”
唐彦谦被前同事气走了。
我感激地望着她,她目光温和地抚了抚我瘦弱的肩膀:
“黛黛,你后悔嫁给他吗?”
我不语,只微点下颌。
唐彦谦,我后悔遇见你,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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