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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上,季宴礼正哄着我开荤。
箭在弦上,他的私人医生突然打来电话。
季宴礼语气不耐,用流利的法语打断了他:“现在不方便,用法语说。”
“少爷,这次的孕检和康复治疗还推了吗?”
“夫人已经流产九次了,再来一次,我怕她以后都不能再有孕了。”
“只有生下继承人才能接手集团,您为什么宁愿让温小姐生,都不要她生的?”
季宴礼皱眉道:“季谨言不能生育,我怎么舍得温侨以后受苦?”
“既然她选了别人,那我就默默守护她一辈子!任何阻碍温侨得到幸福的,都要清除!”
我头皮一阵发麻,心痛到极致竟然连泪都流不出。
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我被未婚夫抛弃,又车祸被毁双腿时,像神明一样救赎我的男人。
竟然也是亲手杀死自己九个孩子的人!
既然这一切都是他爱温侨的证明,
那这场爱情游戏,我退出!
001
挂断电话后,季宴礼再次迫不及待地将我推向了化妆台面。
我猝不及防,肚子撞向桌子边沿,泛起一阵痉挛的疼。
红着眼圈,下意识地推着他:“别,孩子现在危险期,你忘了之前......”
季宴礼却委屈撒娇地贴着我的耳边:“你现在就只顾孩子,不要我了?”
“就算孩子出生,也要把我排在第一位,知道么?”
结婚三年,怀孕九次,不管到什么时期,季宴礼从不忌讳做这些。
他说这是他爱我离不开我的证明。
曾经,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刚才,听到他跟私人医生的电话。
直到所有的温存过后,他真的向我递来那杯热牛奶:“乖,先把这个喝了。”
我咬紧牙关,指甲刺进了血肉里,悲愤到说不出一个字。
季宴礼看我不出声愣了下,眼神闪过躲避和复杂,才又抬手撩着我的发丝。
“医生说你现在身体很虚弱。”
他半哄半强硬地将牛奶凑到我的嘴边:“养好你的身体,咱们的宝宝才能健康成长呢!”
说完他不有分说的喂我喝下了那本牛奶。
此刻,他残留在我内心深处的爱意,彻底消失。
季宴礼安抚着我躺下,紧握着空杯子,犹豫了一下,又开口:
“如果这次的孩子还是留不住,那下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季宴礼仅看了一眼就急着出去了。
一门之隔,我躺在床上冷汗如瀑,感觉好像有把刀子在子宫内粗暴地翻搅着。
剧烈的疼痛让我从床上摔下来,拼命地拖着血迹爬向门口。
耳边却响起季宴礼轻柔哄着温侨的声音。
“好了,别哭了。”
“那个孩子已经没有了,没有人再会威胁到你和孩子的地位。”
我躺在地板上,任由鲜血蔓延,哪怕疼到死,也终究没有喊出季宴礼的名字。
最终,我拿出手机,给假死机构发出去一条短信。
“三天后,助我假死脱身,我要彻底离开季宴礼。”
手机落地,我仰躺着望着天花板落下的那抹光亮。
在季宴礼跟温侨通话的声音中,将所有的过往,同肚子里的那块肉一起狠狠地割舍。
直到濒死之际,医护人员才匆忙冲进来,被满地毯拖曳的血迹吓得惊措无声。
“季先生,夫人这次大出血,恐怕......”
紧接着,传来季宴礼呵斥的声音:“那么多次都挺过来了,还怕这一次?”
他将我圈在怀里,紧贴着我的额头,隐忍的声音艰涩轻颤。
“桑稚,我保证,下一次,我们一定会有个自己的孩子。”
可惜季宴礼,我们不会有下一次了。
002
第二天醒来,我并没有见到季宴礼。
医生尴尬地掩饰着说:“季先生公司有事要忙,所以......”
我知道,季宴礼是去找温侨了。
我手机页面上还躺着温侨发来炫耀的短信。
“听说你又流产了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有了你的前车之鉴,我以后可得更加注意。”
“毕竟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现在可是季家唯一的血脉了呢!”
在她发来的照片中,季宴礼就守在她的旁边。
我怀孕九次,他从没有陪我孕检过。
此刻鞍前马后地给温侨拎着东西,也俨然一副新手爸爸的样子。
温侨啧了一声,很是遗憾:“谨言去国外谈生意去了,阿宴担心我一个人怀着孕不方便,真是的......明明都让他去陪你了,是他自己非要来接我的。”
“毕竟怀着孕的孕妇跟流产的孕妇孰轻孰重,阿宴还是分得清的。”
我拖着支离破碎的身体走出病房,果然在走廊内撞见季宴礼和温侨的身影。
他小心地扶着温侨,两人有说有笑的。
看到我的时候,他连忙松开,刻意拉开了距离。
“我跟温侨是偶遇的。”
“毕竟她怀着孕不方便,大家都是一家人。”
温侨向我撬开得意的唇:“是啊,堂哥人可好了,为了庆祝我怀孕六个月,特意包下全城的烟花为我庆祝,对了,新景花园那边的别墅知道不?”
“他特意送给孩子的出生礼,听说你也喜欢那里,应该不会跟一个小孩子争吧?”
听到这些话,我的手指再次攥紧。
六个月前,我也怀着孕,但那个孩子也没了。
季宴礼请人放了三千盏长明灯,说是给我们没能出世的孩子祈福,但其实......
他是在为他和温侨的孩子祈福吧?
季宴礼警示地看了她一眼,解释说:“是谨言拜托我的,他人在国外,来不及回来......”
我无声牵动地唇角,他以为我不知道?
前段时间,他花了几个亿高价买下新景花园的别墅。
我曾在他的书房中看到过购房合同,还以为是给我和孩子的惊喜。
因为那里曾是我父母的家,里面有我从童年时期所有幸福的点滴回忆。
可季宴礼哄我说就算把旧房子买回来也没有意义,怕我触景生情。
可一转手,却将我最珍视的东西,送到了温侨母子手中。
003
当天晚上,京市的夜空果然被漫天的烟花照亮。
这次季宴礼花费了大心思,专门从国外购置的烟花,还有无人机表演团队。
我望着外面的烟花,落地床上倒映着落寞的影子。
季宴礼从后面抱住我,温柔许诺:“等下次我们孩子出生的时候,肯定比这个更盛大。”
我讽刺地掀起了唇角,红着眼圈问了句:
“我流产这么多次,医生说我身体亏损的厉害。”
“我们......还会有下一次么?”
季宴礼抱着我的手突然收紧,心口不一地回答:“当然。”
他不会不知道,不停地怀孕和流产对女人身体的损伤有多大。
却用裹着蜜糖的砒霜,一次次地蹉跎着我,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那天晚上,季宴礼又出去了。
我收拾着行李,却从我和季宴礼的婚纱照背后,突然掉出来一张合影。
那是季宴礼跟温侨的合影。
画面中,温侨穿着粉色羽绒服语笑晏晏地堆雪人,季宴礼温柔地将她的手拢在心口暖着。
照片的背面力透纸背写着一行小字:
他日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落款是季宴礼,摄于2018年京市老宅。
熟悉的字迹刺得我双眼通红,也将我们三年的婚姻彻底粉碎,变成了笑话!
这时,手机震动响起,温侨炫耀的短信,字句间尽是羞辱露骨。
“地下车库,来了有惊喜哦。”
“谨言不在,让你老公的小弟弟来伺候我也不赖!”
004
我的唇瓣咬出了血迹,几乎单薄的像是一张纸似的飘向了地下车库。
耳边隐约传来温侨撒娇的声音。
“阿宴,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吗?”
季宴礼隐忍的声音嘶哑却温柔:“乖,可我更不想伤到你和孩子。”
狭小的车窗玻璃中,他仅是伸出手,替温侨整理凌乱的发丝,温柔地亲了下她的额头。
我的手指猛地攥紧,眼眶里的泪水再一次地涌出。
我失魂落魄地逃回了家。
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我和季宴礼的婚纱照整夜未眠。
第二天,我开始整理东西。
我的衣服,鞋子,以前弹钢琴所获得的奖项,以及......
季宴礼送我的礼物,给我写的每一封情书,包括我们的合影和结婚证。
都被我丢进火盆里烧了个干净。
这时,温侨来了,她趾高气昂地将季宴礼印着口红印的衬衫丢给我,撬开讽刺。
“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吧?你还真是能忍啊!”
她俯下身,贴在我的耳边,又幽幽地倾吐说:“你还记得那年废掉你双手的绑架案么?”
我如死灰般的眼神忽然定住,愕然地抬起头看她。
却见温侨露出一抹笑容:“阿宴对我真是好,为了让我拿冠军,什么都做得到。”
一阵晴天霹雳中,温侨又向我扔下来一叠资料。
上面全是泰文,但血腥的照片上依稀可见发育成型的胎儿尸体。
“这些年,我在圈子里能大红大紫,还要感谢你的这些孩子们。”
“不愧是阿宴花大价钱供奉的小鬼,果然灵验......”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直接扑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但下一刻,季宴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一下子将我推开,紧紧地攥着温侨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我虚弱的身体撞到桌子,疼到一阵痉挛。
可温侨却首先哭了起来:“对不起啊,阿宴,我只是想来探望桑稚,来开导她几句。”
“但没想到,桑稚还是这么恨我......”
季宴礼手掌护着温侨的肚子,冷眼瞪着我的样子疏远又陌生。
“你自己的孩子没了,关温侨什么事,至于对一个孕妇下毒手?”
“你最好乞求温侨的孩子没事,不然,你自己知道后果!”
他的脚下踩着的是我们的结婚照。
火堆里烧着的,是他曾一步一叩头给我和孩子求来的平安符。
可季宴礼只顾着送温侨去医院,甚至都没来得及多看一眼。
他走后,我忍着泪水,对着散落满院的旧物,终于仰天悲笑出声。
我将剩下的东西烧完,才走出了别墅。
又给假死机构打了个电话——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我要让季宴礼和温侨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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