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然而当我赶回家，打算跟周真好好谈谈时，家里却空无一人。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周真，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周真声音有些不自在：“啊......刚才公司忽然说有一个案子需要我过来对接一下，我就临时出来了。有什么事吗，老婆？”

我顿了顿，还没开口，那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周哥，你来帮我看一下这块，我怎么都弄不好。”

“你不要再打电话了好不好？不是说好了陪我的吗？”

我认出了这个声音，是郑舒文。

周真应了一声，有些抱歉地开了口：“老婆，我这边真的临时有急事，忙完了我就回去，好不好？”

“不好！”

我毫无预兆地打断他：“我要你现在立刻回家，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周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昭涵，你不要胡闹好不好，我们都已经这个岁数了你忽然耍什么脾气？”

“周真。”我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回家来，只要你回家，我什么都答应你。”

然而回答我的，却是他冷漠地拒绝。

“昭涵，我这里真的走不开，有什么事等我晚上回家再说吧。”

电话挂断，嘟嘟地忙音像是一道判决，宣判了这段婚姻的死刑。

周真，你真的好狠。

连老天爷都给了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你却这样轻易放弃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垂下又抬起。

最终拨通了一个号码。

“姜律师，麻烦你帮我草拟一份离婚协议。”

“对，我要离婚。”

我不知道这一整天我是怎么度过的。

只是这几天原本缠着我的窒息似乎渐渐消失了。

我静静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姜律师送来的离婚协议书。

书上说得没错，情绪是消耗品。

越是激烈的情绪能够持续的时间也就越短。

不过几天时间，我已经从一开始的痛苦绝望、难以接受，到现在能够尽量平静地接受这一切了。

天黑下来的瞬间，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那个我无比熟悉的身影被人压在办公桌上肆意索取。

视频下跟着一句话。

【张老师，君子有成人之美，该让位置的时候还是让开得好。】

我平静地点击保存视频，然后关闭了手机。

后半夜一点，在外面厮混了一天的周真终于回了家。

和我四目相对的瞬间，周真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人都说心虚的人会率先生气，果然，周真先发制人的动了气。

“昭涵，我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我们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和工作，难道要我把所有事都推了陪在你身边吗？”

“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让人窒息了吗？”

“你现在摆这张冷脸给谁看？！”

而我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爱你的时候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你身边，看着你，等着你。

不爱的时候就变成了窒息。

为什么有些人可以在爱情里这么任性妄为，不负责任？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想跟他争辩这些了。

对我来说，谁是谁非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伸手把桌面上的离婚协议往前推了推，低声开口。

“签了吧。”

周真疑惑地拿起了那张纸，在看清纸上内容的瞬间，彻底僵在了原地。

死一般的沉默后，周真抖着唇开了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静静地看着他。

“看不懂吗？咱们离婚吧。”

“周真，如你所愿，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