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顾京珩第三朵解语花与之前大不相同
她挺着三个月的孕肚,哭着说只想给孩子一个家
顾京珩知道后,通知我,「月月,孩子生下后我就让她滚。」
他语气平淡的像问我今天吃了什么饭
他不知道的是
我要死了
死后还会有一份大礼送给他
1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秦娇。
早在三个月前,盛恒酒店天台,十万一束的烟花为她亮了一整夜。
「姜小姐,我怀孕了,孩子是顾总的,我知道这些年是你陪着顾总功成名就,如果没有你,他可能都走不到今天这个地位。」
「但男人一旦到达某个高度后,难免空虚。」
「我知道你肯定不甘心离婚,所以我要得也不多,只想要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我以为自己面临过两次这种情景,早已身经百战,不会再痛。
但当秦娇说完这些话时,心脏密密麻麻的疼痛将我裹挟。
人心都是肉长的。
怎么可能不会痛?
况且,这是我的十年的青春。
2
回到家时,顾京珩已经到家,正将厨房里最后一道菜端出来。
细腰围裙,一副居家好丈夫的模样。
我已经忘记上一次吃他做得饭是什么时候。
我落座,尝了一口鱼。
「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的,不过味道变了。」
他眉头微蹙,夹上一筷入嘴,后知后觉我的意思。
清蒸鱼还是那个味道,只不过我们之间已经碎裂得不成样子。
「秦娇来找我了,她怀孕了,你准备怎么做?」
我直截了当,顾京珩为此并不惊讶。
「孩子生下来后,我就会让她滚,再也不会出现。」
秦娇挺着肚子来势汹汹,我也料到其中有顾京珩的认同。
但当真的听到时,一切准备好的冷静都化为乌有。
我站起身想走,顾京珩出口,「月月,我爸妈都想要孙子,我马上也三十了,况且,你的身子调养这么多年......」
他话未完,我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白皙面颊很快浮现出红印。
「滚!」
顾京珩说得其实没错,我身体不好,早年流过一次产后医生断言很难生育。
那些年,他陪着我奔走各大医院,最难过时,握住我的手,满眼坚定,「没事,月月,没有孩子,我们也照样过。」
现在,他通知我,秦娇的孩子必须留下。
3
顾京珩走了。
我坐在床边,却一颗眼泪都掉不下来。
房间冰冷安静,系统的声音显得清晰明了。
「我就猜到,你迟早会后悔当初所做的决定。」
十年前,我意外来到这个世界,秉着攻略作为男主的顾京珩,陪着他从无到有。
结婚当天,系统告知我,攻略成功,脱离世界。
那时我穿着婚纱,在亲朋好友的祝贺下,走向我深爱七年的男人。
我坚信他会一直爱我,拒绝脱离世界。
系统只恨铁不成钢丢下一句,「你会后悔的!」
此后三年,再没出现过。
像是预料到我心中所想,系统哼了声,「我确实是来嘲笑你的,不过,也是来拯救你的。」
「什么意思?」
「由于你之前攻略期间表现出色,可以再次选择脱离世界,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之前脱离世界是直接消失,但违抗命令的惩罚,这次,你需要和普通人一样死去。」
「死去?」
我脑中蹦出一系列,意外事故的惨状画面。
「不,这些过于简单,是生病,随着时间,你的生命力会逐渐流逝,期间你会痛,会难受,直至彻底死亡。」
4
清晨,楼下响起闹哄哄的声音。
下楼一看,是公公和婆婆。
我刚落座,婆婆便直截了道。
「颂月,你别怪阿珩,这孩子既然投到了咱顾家,就说明和咱顾家有缘分。」
「要我说,你就听妈的,孩子生下来后那女的拿钱走人,你把孩子当亲生的养,以后孩子也孝敬你,你也省得遭生孩子的罪。」
婆婆的话像刀子一样往我心窝子里戳。
「妈,要是公公这样对您,你会要求自己大度吗?」
被点名的公公一脸窘迫,不敢看我。
人一旦底气不足,就会试图用怒火掩盖慌张。
「颂月,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你自己看不住京珩,又不是我这个当妈的错!你自己生不了,又不要这个孩子,这不诚心断我们老顾家的香火吗!」
「你要这样的话,干脆也别和阿珩过了!」
我心尖一颤,良久,才问道,「是顾京珩的意思吗?」
婆婆没说话,眼神闪躲。
我立刻拿出手机,电话接通那刻,顾京珩的声音和我的怒吼一同响起。
「老婆,怎么了?」
「顾京珩,你拿你爸妈当说客,想让我主动提离婚,我告诉你,没门!我活着一天,也不可能让秦娇嫁进来,她就是个三!她的孩子也是私生子!」
我都要死了,凭什么还要给这对渣男贱女让步?
鱼死网破也好,总归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5
许是因为愧疚。
顾京珩连着几天都在家。
从前他发传单跑外卖,半夜回到家,我们躺在床上,畅想未来。
他发誓,「月月,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那时,我几乎忘却攻略。
似乎我本来就叫姜颂月,机缘巧合认识顾京珩,日久生情,和他共苦难。
如今,我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几十万的席梦思,编织不出一个幸福的梦。
结婚纪念日当天,顾京珩带我去逛街。
我兴致缺缺,一方面是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另一方面是身体上的疼痛。
生命力的流逝并不迅速,抽丝剥茧般,一寸一寸汲取我的活力。
逛到一半,我去厕所,出来迎面和秦娇迎面撞上。
见到我,她丝毫不意外。
「姜小姐,顾总说他在陪你逛街,我随便猜了一下,没想到真是这家商场,以前我和顾总也经常来这里。」
「姜小姐最近没休息好吗?气色有些差,女人一旦上了年龄,养生方面就要重视起来。」
秦娇有一个习惯,说话时身体会轻轻晃动。
以至于,她脖子上那条项链很快吸引了我的注意。
是顾京珩半个月前在国外拍下的,当时还上了热搜,说他一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
这个美人,不是我。
是秦娇。
我伸出手,猝不及防扯住那条项链,在女人的尖叫声中,用力扯断。
璀璨珠链断落,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秦娇护住肚子后退一步,她皮肤娇嫩,脖颈处很快浮现一圈红痕,目光恼怒。
「姜颂月,你就不怕我告诉顾总吗!」
「有本事你就去。」
她咬着唇,一副隐忍的模样。
人到底还是恼羞成怒走了。
我转身继续洗手,方才项链不小心划伤掌心,鲜血在水中泅开。
随后越来越多,却不是来自掌心。
我抬眸,看向镜子里面颊苍白的自己,鼻血从鼻腔涌出,沿着下巴滴落到盥洗池中。
水失去清澈,血红一片。
我抬手用力擦着,脸颊,盥洗台,掌心,外套,全是血。
流鼻血也是生命力流失的象征,但只在情绪激动时才会出现。
看起来骇人,实际上一点也不痛。
掌心受伤的地方也不痛。
那到底。
是什么地方在痛?
6
或许是因为让秦娇吃瘪,又或许是结婚纪念日。
我心情难得有些明朗,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大餐。
饭吃到一半,顾京珩接了个电话,不知那头说了什么,他蹙眉,下意识看向我。
挂断电话后,顾京珩站起身。
「月月,公司临时有事......」
「是秦娇对吧?」
他沉默了。
「顾京珩,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确定要去陪她吗?」
「月月,我向你发誓,等她生完孩子,我立刻把她送出国。」,他语气坚定,刚想走,还是没忍住回头,「月月,有什么气你冲我发,我任你打骂,秦娇现在,毕竟是孕妇......」
我没说话,静静看着他。
有一瞬间,觉得他好陌生。
于此同时,身体上的疼痛袭来,针尖般密密麻麻。
我收紧拳头,语气干涩,「顾京珩,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后悔此刻丢下我吗?」
「月月,这种玩笑不好笑。」
我笑出声,眼角溢出泪花,挥挥手,「滚吧。」
顾京珩走了。
汽车声刚发动,我忽然起身,径直跑出门。
车已经开走了,我追着那道车影,不停地跑。
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恍惚间,回到二十岁那年,和顾京珩吵架分手,他骑着单车追逐我坐得公交车。
隔着车窗,他满脸焦急,汗水在夏日里显得格外刺眼。
邻座阿姨感叹,「这小伙子肯定很爱你,快原谅他吧。」
那年的顾京珩很爱我,爱到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幸福有了衬托,才显得人去楼空有多荒凉。
睁开眼,二十九岁的顾京珩开着车消失在拐角。
我皱着脸,蹲在地上。
身体上的疼痛也在逐渐放大,耳蜗里充斥鸣音,大脑仿佛要被凭空割裂开。
鸣音逐渐消失时,多了另一道微弱的声音。
我摇摇晃晃起身,扒拉开草垛子,是一只湿漉漉的独眼小狗。
我伸手抱起它,它竟也不挣扎,乖顺而虚弱。
「你也没人要吗?」
「好巧,我也是。」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7
听说如果给狗狗取人名,投胎转世,它会再回来。
于是我给这只狗取名——姜元七。
大夫说,元七的眼睛是被人弄瞎的,没办法修复。
元七的出现,填补了我空缺的心脏。
闲暇之余,我会给元七画画。
有时候,我觉得元七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有了它,我枯燥无味的生活竟也变得充实起来,我不再害怕黑漆漆的夜晚,也不再害怕独自一人醒来的清晨。
幸福感让我忘却自己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
我记得那天的天气雾蒙蒙的,要下雨了。
临走前,元七在门前,仅剩的那只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我,等着我回来。
超市并不远,半个小时后,我抱着元七最爱吃的狗粮回家,像往常一样叫着元七的名字。
家里静悄悄的,元七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迎接我。
我把狗粮放下,放大声音又叫了几遍。
楼梯口传来声音,我惊喜抬头,以为是元七。
不是,是顾京珩。
他边下楼边烦躁道,「家里怎么会有一条狗?月月,你忘记我最讨厌狗了吗?」
我当然记得。
顾京珩小时候被狗咬过,所以一直很讨厌狗。
这么多年,哪怕我再想养狗,也没有养过。
我竭力克制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元七呢?」
「我让保安逮走了,月月,你养猫都可以,但狗......」
顾京珩没说完,就见我转身冲出门。
8
我迅速跑到保安亭,质问元七在哪儿。
得到的回答却是,「狗狗很乖,但要上车的时候,突然跑了。」
他们不知道元七为什么跑。
我却知道。
我的元七,肯定是闻见我的气味来找我了......
它肯定在想,妈妈是不是在和它捉迷藏......
天上的黑云压了下来,雨滴淅淅沥沥落下。
我一遍遍喊着,「元七,元七......」
声嘶力竭,近乎崩溃。
我多希望我的元七能从某个草丛里蹦出来。
就像当初我在草丛里找到奄奄一息的它一样。
可没有,我找不到元七......
我无助走在雨中,浑身湿透。
有人拉住我的手,回过头,竟是顾京珩,他暴喝,「姜颂月,你疯了?不就是一条狗吗?」
不一样的。
那不是顾京珩口中的一条狗,那是我的家人。
「我真的不在乎了......」
「姜颂月,你在说什么?」
「我不在乎你爱秦娇了,我也不在乎你爱不爱我了,我只想要元七,我只要我的元七......」
「姜颂月,那只是一条狗!」
「所以,你连只狗都要夺走!」
「姜颂月!」
顾京珩忽然很慌张地伸手来摸我的脸。
我又情绪激动流鼻血了。
雨,逐渐下大。
脸上的血显得更加汹涌,骇人。
顾京珩的手在我脸上一遍遍地擦着,「姜颂月,我们去医院!」
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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