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定远侯
大将军北征讨伐蛮族,军功赫赫。
他也是宗室子弟,封赏虽多,皇帝也更加警惕。
他被派去做一件不讨天下人喜欢的事:找一位绝世美人,献给皇帝。
既是找人,也是外派,大将军找得离京城越来越远。
他从不把这件事当个任务,找得很敷衍,更多的只是毫无目的地在外游荡而已。
直到他踏进我从小长大的村子,见到在村口溪水边洗头的我爷爷。
每当换皮,都要去溪水边洗头喝水,也是我村里的一个老习惯。
习惯害人,大将军瞧见这张皮的刹那就忘了被支开的愤怒,他只见到一位连帝王也一定为之侧目的美人。
他的军队屠遍整个村子,甚至波及周边。
他要把如此美人藏在自己府上,从此不再叫任何人知情,悄悄送去京城。
他对外说是去乡间游玩散心,无意中遇见的一位歌女。
其实他的军队踏遍我家乡的村落,杀得血流满地,尸横遍野。
我在父母的尸体下死死捂着嘴,瞧见一个又一个杀红眼的士兵割下乡亲父老的头颅,当做功劳带回去请赏。
我一动也不敢动,总算从这群畜生手里逃出生天。
我不知道将军是为了什么屠尽画皮村,所以我乔装做无处可去的流民,藏进府上为奴。
我一进府就听闻了歌女的事,稍稍一猜,就明白这其实是我爷爷。
再之后,我慢慢明白,屠村的是将军的亲兵。
他们忠心耿耿、训练精良,只进村百余人,就杀光了三四百的画皮村民。
爷爷说,男人的脆弱往往在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地方。
他要从这个位置下手,叫将军自己把自己送上绝路。
我果然被分到他院中打下手,每次送饭都能和爷爷稍微交谈一阵子。
在我们正式将计划细节敲定以前,将军忽然特地见了我一面。
他还是四处打着为皇帝寻找美人的旗号劫掠,常常好几天不回来。
这一次回来是在深夜,身边的亲兵都喝得酩酊大醉,只剩下他一个人神志清晰,就连脸上似乎也没多少醉意,将战袍解了,就没有任何预兆地叫我去见他。
我给自己画了一张皮,普通黢黑,还有些贼眉鼠眼,与我父母毫无任何相似之处。
至于爷爷,跟我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我收拾明白自己,带着勉强能算是稳定的心态走进了将军的书房里。
他正坐在桌后翻看一本书什么书,我攥紧了拳头,不敢抬头看他,怕恨意不小心从眼睛里泄露出去。
“你怕我?”他开口说话,声音竟然温和明朗,好像我对他的恨意都不该似的。
我嗫嚅几声:“不是的......奴婢丑陋,怕脏了将军的眼。”
“新来的?不要叫我将军,我是朝中定远侯,叫我侯爷。”
他的语调还是很平淡,叫我猜不透他今晚要找我是准备谈些什么。
“是,侯爷。奴婢丑陋,怕脏了侯爷的眼。”
他立刻解答了我的疑惑:“听说这些天都是你在歌女跟前送饭?”
“是,侯爷。奴婢以前就在教坊司与歌女舞女们打交道,或许是看在这一点,江小姐......”
“你知道她姓江?”
“是,她在我手上写画,于是奴婢知道她叫江美玉,是因从前极好的嗓子坏了说不出话,所以才郁闷不乐。”
定远侯上下打量我的眼神如针扎一般毫不掩饰,我把手在袖中慢慢松开,如芒在背。
好在他并没有凝视我太久,很快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这么说来,不是她不肯说,只是不能说。”
我保持沉默,尽量让一切误会都从这个侯爷自己口中说出。
他又道:“那你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让她打开心结的,难道教坊司的下人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这茬忘了编,我在心里使劲想,张着嘴刚想两句,大概脸上已有了难色。
定远侯常年在外游荡,但看他模样也必然是精通人情世故。
我稍一犹疑,他立刻目光一凝,大约就要质问我。
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不出卖爷爷,正准备直面将军怒火。
正在此气氛紧张的时刻,外面传来一声异常慌乱惊恐的大叫,恰好解了我的围。
“侯爷!将军!不好了!那个歌女好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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