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莫名入狱
那天电玩城里的生意也不如往常一样好。
我在室内昏黄的光线里看着游戏机前寥寥无几的顾客,心里没有失望,反倒庆幸。
这老板是个很明理的,客人少的话也不强行要求我们这些员工必须在店里死等着。
顾客少于十个人的话,就可以等他们都走了就关门下班。
那天虽然是我值班关门,但是客人少的缘故,我反而比平日里早下班三个小时。
还在外面晃悠着买了祝圆爱吃的打折辛拉面,在超市里遇见手里有优惠券的大妈,和人家一起逛超市拼凑着在一起结账。
走进胶囊旅馆的时候,我还在为自己的省钱会过日子的生活方式沾沾自喜。
钥匙叮铃当啷撞击在一起的声音,是我再耳熟不过了的。
虽然我没有买房,租的也只有两间。
但是也许是为了防身,让别人误以为我还有家人和我同住。也许是在自己骗自己。
我那一串钥匙上挂满了许多假的钥匙模型。
我不紧不慢地先打开的是祝圆的房间。
窄小的床上折叠桌桌面趴在地板上,枕头砸在了笔记本电脑上。
祝圆正身姿扭曲着,摇晃着躺在这一堆凌乱的家具上面,长长的黑发堵掩进入口鼻,她口吐白沫,眼白占据眼眶的面积慢慢扩大。
见此情景,我也六神无主,愣怔着直到手中拎着的塑料袋“啪”地砸到地面上,我才如梦方醒般。
蹲下身子,两手轻拍着祝圆肥嘟嘟的白嫩脸颊。
在乱成麻绳的房间里我竟然很有耐心地翻找到了手帕,绵软的手帕擦拭吸收掉她嘴巴边一圈白沫,我才叫了救护车。
这次祝圆爆发的疾病被医生诊断为癫痫。治疗一次的药费就花了我们一个月的房租。
可是我还是坚持住在胶囊旅馆,可能归根于我的恋旧心理吧,刚来日本还没有工作的时候,我和同乡们就是落脚在这家胶囊旅馆的。
我总感觉这家旅馆就是我在日本最后的退路,尤其在我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更加离不开这里。
元旦的时候,我数了数手里的存款,咬牙买了几盒贵价香烟,几条羊绒围巾。那天早上,我和祝圆凌晨就出发,倒腾了三趟地铁,去探视碓冰一家人。
最先见到的是碓冰家男主人,我曾经的老板。本来也是不到五十岁的人,坐牢这一年的时间变化中,他的容颜没有变得多么显老。
头发也打理的和当初在店里时见到的别无二致,只是两鬓花白,他神情平淡。
见到我和祝圆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问了我们的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询问的事情其实是祝圆早餐究竟吃了几盒纳豆一样。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知道他是对外面的生活不抱希望了,还是决定好好服刑争取早日出狱。顷刻间,一个人支撑两个人的生活的酸楚涌到我的喉咙口。
“你就不想知道我和祝圆怎么在外面生活的吗?这几百个日日夜夜?!”
我嘶吼着质问完这句话,嗓子痛的像被无形的斧头劈开了。即便面对着他,我这时也双眸紧闭,不忍再看他这副麻木的神情,任凭矫情的泪水肆虐在我的脸颊上。
泪水哭尽了,我用袖子一擦。抬眼和他对视。
“我能知道你究竟要在这里关多久吗?”
这个问题我很关心,我想知道我还要独自支撑两个女人组建的小家庭多久。有个期限,不管到期了是该团圆还是分离,总算是对当下生活的一个激励的盼头。
这时碓冰森仿佛才上线的电脑一般,言语中对上了我的质问。
“不用等我了,店里后厨被警方搜到了两大筐违禁植物提纯的粉末,我解释不清来源,已经被判刑三十年......”
他说完双手抱头,脸部低下不与我对视。
我震惊了,他流畅地说完这么一大堆话,流畅到话语里真的纯纯是透露紧要信息,却不流露个人情感。
像是小学时校庆表演舞台上,儿童们练习许久,最终发挥得毫无感情,毫无平仄的诗朗诵。
在我老家,他这副样子可以用一句俗语来形容,“死猪不怕开水烫”。见他眼里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我也不再寄希望于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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