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霍之沂从医院招惹完她,转头又跑去招惹别人。
还真是不安于室。
霍之沂忽地唇角微勾,他俯下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业务繁忙倒也不至于,只是,被齐小姐拒绝,确实有一点难过呢。”
她拒绝他?
齐晚眉头浅皱,忽地响起昨天她说过的“没兴趣找人接盘”。
她面上一热,佯装无事,没说什么。
从宋御的角度望过去,却只隐约能看到男人翘起的唇角和齐晚绯红的耳垂。
他握住酒杯的手紧了紧。
中途,齐晚喝了点酒,趁机去了趟洗手间。
她没想,陆瓷竟然追了过来。
“齐小姐不会以为,有一张脸就能入了四少的眼吧?人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听说四少有一个追求多年而不得的青梅竹马,恐怕方才傅少说的就是那位呢,齐小姐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比得过?又凭什么觉得找一个比宋御哥好的男人就能扬眉吐气?”
霍之沂有青梅竹马?
齐晚顿了一瞬,随后她神色没变,只是淡淡看向陆瓷:“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你这只配捡我不要的,还有,不是每个女人都要靠着男人才能活下去,你爱当菟丝花是你的事。”
“你爱了七年的男人却只爱我,齐晚,你甘心吗?就算我只靠男人又怎么样,你还是比不上。”
陆瓷眼底的得意滚烫,齐晚眼底波澜不惊,她看向陆瓷,无比冷静而淡然:“选男人就像一次投资,血本无亏也是好事,最怕的是买到了劣质股却被迫持股一辈子。陆小姐,好好抱着你的劣质股过一辈子吧。”
她甩干手上的水滴,看都没再看陆瓷一眼,然而从洗手间出来,玄关处,男人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靠在墙上,见到她,他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冰冷的墙面,似笑非笑地睨向她:
“宋御是劣质股,那么齐小姐,我呢?”
齐晚扫他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国债。”
有一个霍家撑着,霍之沂就是稳赚不赔的股票。
仿佛被她的答案逗笑了,霍之沂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荡出明亮而深邃的笑意,神色却妖孽而邪肆,懒洋洋的,又危险十足。
“那,齐小姐,有兴趣购买我这笔国债吗?”
齐晚盯着他这张脸,看了好一会。
坦白来说,霍之沂年轻俊美,有钱健康,无不良嗜好,哪怕是当个炮-友,也足够优质。
只是......
齐晚抬眸,淡淡道:“霍律师,我对持劣质股没兴趣,但同样的,我也不爱国债,我喜欢手持现金,投资权所有权都在我。”
霍之沂思忖功夫,齐晚已然离开。
狭小的空间里还留着她身上的馨香,他眸色翻涌,最终泄出轻笑。
齐晚自觉拒得彻底。
她回到包厢,原本打算拿包走人,谁知进去便被人质问。
“你对阿瓷做了什么!”
宋御脸色深寒,看向她的眼神仿佛要吃人般。
齐晚视线越过他,落在坐在沙发的陆瓷身上,眼底染上几分浓浓的嘲讽。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她收回视线,看着这个结婚多年,此刻却像从来没了解过的丈夫,淡淡道:“陆瓷说什么就是什么,宋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
还是说,爱情让人盲目。
“阿瓷什么也没说。”
宋御盯着齐晚那张脸,方才她跟霍之沂靠近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心底无由来一股怒火,“她跟你不一样,她一向单纯善良,受了委屈都不会跟我说,只会自己忍受解决。”
“你呢?刚离婚就开房,装也不装得彻底。”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
屋子里那些若有似无打量的视线猛地清晰起来,用来做掩饰的交谈声也全然消失。
宋御沉下了脸,下颌紧绷,嗓音中压抑着怒气,“齐晚!”
“这里都有监控。”
齐晚轻掀眼皮,目光微凉,一字一句道:“我真要对陆瓷做什么,也不会选在这种时候。另外,婚内出轨的过错方是你,我如果是你,就不会在这时候,还像条狗一样的乱叫。”
当初的情分,败了个彻底。
宋御被激怒,抬手便想要将之前那巴掌还回去,却在半空中被人给拦住。
“宋御,对女人动手,恐怕不合适。”
霍之沂咬着烟,懒洋洋的抬眸打量着他,“有什么事,回家去处理。不过现在家暴虽然没定法,但曝光出去,对云岩只怕也影响不好。”
“宋御哥。”
陆瓷终于走到了宋御身边,手搭上他的胳膊,软声道:“跟齐晚姐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要生气。”
宋御薄唇紧抿,周身气场十分骇人。
不过......
齐晚余光瞥到身侧的男人,霍之沂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刚好将自己挡了个彻底。
“我们走。”
宋御拿过陆瓷的东西,压下眼底的情绪,揽着人往外走。
经过齐晚身边时,讥嘲道:“你这样的人,注定没有人会爱你。”
齐晚没有辩驳,她看着宋御小心呵护着怀里的人,两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找借口离开。
“齐姐,你别听他在那里放屁。”傅从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两个身边,正好清楚的听到了宋御那句话。
“我早八百年就知道那不是个好货,要我说,找男人就要找我四哥这种的,出去有面,在家安心。”
齐晚眸底冷色渐消。
莫名的,傅从北这话,倒像是个拉客的。
“闭嘴。”
显然这么认为的不止是她一人,霍之沂呵住傅从北后,转身看向齐晚,薄唇含笑道:“我之前说的话,仍旧有效。想要我帮忙打官司,这酬劳,绝不会变。”
他仍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态度,尾音中却酝着几分危险。
“我考虑一下。”
齐晚睨向霍之沂,表情丝毫未变,冷静道:“我还有事,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
“四哥,你是不是对齐晚感兴趣?”
等人离开后,傅从北才耐不住好奇心,八卦道:“我还没见你这么帮过其他人,你之前说告白,是给谁的?”
“少打听。”
霍之沂将烟从口中拿下,折断扔在茶几上,声音闲散,“下次碰到,记得小心点,她可不是什么废物。”
也就宋御那个蠢的,把珠砾当石头。
傅从北没弄懂自家四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根本来不及细思,霍之沂便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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